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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盤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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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白大褂, 聽到管家的聲音後, 立刻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打開, 取出其中的一支針, 走到阮軟面前, 直接抓著她的手腕紮了進去。

針頭刺入肌膚,阮軟的意識逐漸模糊, 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, 就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看著她從劇烈反抗到癱軟, 管家這才微微一笑, 對保鏢招手:“把她擡到飛行器上。”

而此時, 對面的周恒才消化掉管家剛才說的話,見管家當真將阮軟帶走了,當下怒了:“你們這是什麽意思?之前說好的交易?”

管家波瀾不驚地看著周恒:“一切交易都是在您可以說了算的前提下進行的, 見但是現在您已經不是地下城市的代理人了, 我們老太爺的要求您也無法完成,所以,我們收回給您的利息也是應該的。”

說完, 管家甚至不理會周恒的表情,就轉身帶著人離開。

周恒剛才被阮軟執著逃跑的態度弄得火氣上湧,一瞬間是想直接開槍打死她,整個蔚藍星還找不出她這麽不長眼的女人, 他三番四次好言相勸,甚至放棄了跟阮家交易的利益來換取她,她都不識擡舉。

但想到這女人到底還是阮丁森的孫女, 阮丁森也許不是真的在乎這個孫女,但這個孫女對他來說肯定還有別的用處,她要是死了,阮丁森一定不會放過他。

所以在開槍的瞬間,他其實是改變了自己槍口對準的方向的,只想給阮軟一個教訓,讓她受點皮肉傷。

誰知被忽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只狗給擋了不說,最後人還被阮丁森的人給帶走了!

早知道他就不顧及什麽面子,直接在大廈就要了她!

“草!”周恒越想越氣,轉頭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大概是死了的哈士奇,又洩憤地沖著它開了兩槍。

子彈打在哈士奇的身體上,巨大的沖勁兒讓它的身體猛然彈跳了兩下,然後再次歸於平靜,一動不動。

看來是真的死了。

虧死了!

本以為是美人在懷一場春夢,沒想到竹籃打水,就只剩下了一只死狗。

周恒憤而轉身,準備回去讓家裏的保潔來把這只死狗拖走。

就在他走後不久,旁邊的下水道中蹦出來一團小毛球,小毛球們圍著二黃繞城了一圈兒,流下了傷心的淚水:“二黃怎麽了?它是不是狗帶了?”

“呸!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,它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狗帶的!”

小倉鼠們嘰嘰喳喳自己跟自己吵了起來,而這時,躺在地上的巨型哈士奇漸漸變小,變成了正常的樣子。

就在這時,一只粉紅色的兔子從角落裏走了出來,它跟倉鼠們不一樣,不能直接在下水道入口處藏身,就稍微躲得遠了點兒,以至於這會兒才收到倉鼠們的消息趕過來。

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二黃,小兔子伸出兩只爪爪捋了捋自己的耳朵,然後忽然蹦了起來,沖著地上的二黃飛起就是一jio:“啊打~”

“讓你說我刺眼!起來挨揍!”小兔子一腳準確無誤地踹在了二黃的腦袋上,剛才還一動不動的二黃忽然顫抖了一下,然後懵逼地睜開了眼睛。

“誒?我是誰?我在哪裏?我為什麽在這裏?”二黃懵逼地坐了起來,看著旁邊的車流,瞬間呆滯:“啊啊啊我怎麽自己跑出來了?我沒有要偷偷越獄溜走啊!”

“醒醒。”粉紅兔嘰打斷了二黃的哀嚎,它非常社會地看著二黃:“你是活在夢裏嗎?”

二黃停止哀嚎,低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:“媽呀,你好刺眼……”

兔嘰:“……”

它為什麽要幫這些老是吐槽它長得不好看的人?!

大概是因為粉色兔嘰的目光太不善了吧,二黃一楞,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,自己可不是單純的越獄,它是來營救主人的!

終於回歸正軌的二黃一下站起身子,看向阮軟被帶走的方向,道:“怎麽辦,主人好像又被奇怪的人帶走了。”

說著,它一楞,試探著喊了一聲:“兄弟?”

並沒有人回應它,傅一塵又不見了。

二黃直想撓狗頭,它兄弟怎麽回事,動不動就神出鬼沒的。

“那個壞人已經走了,但是我兄弟說,那個來接主人的爺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,要不……我們去找主人?”沒了傅一塵指揮,寵物便如一團散沙,二黃一點兒都不了解人類社會,最終也只能提議。

其他寵物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辦法,但讓它們回寵物店,它們又不放心,就同意了二黃的說法。

然後幾只小倉鼠蹦到了二黃的背上,金絲熊小藍因為太重,蹦了兩次都掉了下來,被粉兔子一腳踹了上去,委屈唧唧地趴在同伴中。

兔嘰把自己一身刺眼的芭比粉褪去,再次飛到了空中:“二黃,你在前面走,我們先把抓主人的那輛飛行器找到。”

“好。”二黃應了一聲,正要往前走,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,它擡起後腿撓了撓自己的身側。

“哐啷”一個金屬的小玩意兒掉了下來,它定睛一看,正是之前周恒射在它身上的那幾枚子彈。

但隨著二黃起身奔跑的動作可以清楚地看到,被射中的地方完好如初,連皮毛都照舊豐厚。

二黃表示:那個壞人也不咋地啊,費了大勁就給它撓了個癢癢。

撇去寵物一行繼續去追阮軟不說,傅一塵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。

他已經對自己身體的頻繁切換徹底無奈,本以為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心臟出了問題,誰知醒來後接到父親的一通電話,讓他對最近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懷疑。

“柏米,走,去阮家。”

……

另外一邊,阮軟被打了鎮定劑沈沈睡去,等她醒來時,人已經回到了阮家的大樓,那熟悉的公主房內。

罕見的,阮丁森居然沒走,就坐在房間內,見她醒來,主動開口道:“你終於醒了。”

阮軟先前不知道,但見識過之前阮丁森對周恒的態度後,知道他肯屈尊親口跟自己說話,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。

但她對這“榮幸”一點兒都不感興趣,甚至還有些作嘔。

阮軟一句話沒說,直接從床上起來,穿上自己的鞋子,就往外走。

走到一半,阮丁森冷聲道:“站住,你去哪裏?”

阮軟停住腳步,但她雖然站住,卻沒有回頭。

阮丁森語氣越發不悅:“我留你在周恒那邊,是看你們舊人相遇,想給你們敘舊的時間,你難道還要拿我的不是?”

在阮丁森眼裏,阮軟就是一個舞廳的交際花,她早就跟許多男人糾纏不清,多周恒一個不多,少周恒一個不少。

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太厚道,卻也沒有很放在心上。

畢竟連她自己都不在意自己,他又為何不用呢?

可只有阮軟自己知道,阮丁森的所作所為,簡直不是人。

來到星際之前,她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是渣男典範,人間翹首了。

沒想到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

阮軟還是沒說話,阮丁森終於不耐煩維持那“好爺爺”的假面具,對阮軟道:“你走也走不掉,不妨考慮一下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事情,對你來說,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”

“沒有壞處?”阮軟沈默許久,此時終於忍不住回過頭:“你害死我的寵物,跟我說沒有壞處?怕是天大的壞處,都已經不能再壞了!”

一想到二黃此時已經倒在了血泊中,阮軟的心便像是被細線勒緊了,將要切割成許多片一樣。

淚水一瞬間就侵濕了她的眼眶。

可現在是在阮丁森面前,是他間接害死的二黃,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出聲,就仰了仰頭,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
見她倔強的樣子,阮丁森皺眉道:“不過是一只狗,我陪你十條全星際血統最純正的哈士奇就是了,難不成你還想為了一條狗讓我償命?”

阮軟:“……”

多少次在旁人口中聽到的話語,都沒有此刻來得刺耳。

是啊,只因你是人,它是狗。

便要不得你給它償命了。

阮軟漸漸握緊了掌心。

不要償命?

只是她做不到而已!

“阮家需要你的幫助,這些家業遲早都是你的,為你自己的東西爭取更好的環境是你應該做的事情,更何況,你畢竟是阮家的女兒,身上流著阮家的血,就應該為阮家做出貢獻。”阮丁森卻完全無視了阮軟的心痛,漠然站起身來,道:“不要像你母親一樣,讓我失望。”

“我的?”阮軟想起周恒之前跟她說過的話,把滿心苦澀淚水眼下,道:“好啊,我同意,不管你想把我嫁給誰,我都同意,但是前提是,你真的會把阮家的遺產給我,不要等你死了,現在就給,簽了財產轉讓合同,我就同意聯姻!”

阮軟這一番話說完,房間內陷入沈默,一直用遺產作為誘餌,想讓阮軟自願同意跟一個不知名的人聯姻的阮丁森頓住了。

許久之後,他才面色難看地開口:“你聽誰說了些風言風語?”

“我沒聽誰說。”阮軟冷冷道:“我只是提出我的條件而已,要是真如你所說,這財產遲早是我的,那早我一天晚我一天也沒有什麽關系,現在給我我也沒辦法全盤掌握,你還是這棟大廈的主人。”

被阮軟戳中痛點的阮丁森良久沒說話,臉色越來越差,就在他眼底漸漸浮現出怒氣,要與阮軟爭執的時候,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。

房間內的壓抑與寂靜瞬間被打破了,阮丁森深吸一口氣,才沒好氣對著門外道:“進來。”

管家推門而進,走到阮丁森身邊,附在他耳旁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麽。

阮丁森難看的臉色居然就轉好了,他瞧了阮軟一眼:“算你好運氣,居然勾到了這種人,不枉費了你這張臉,你別再不識趣兒了,要是能嫁給這個人,好日子比在阮家強。”

說完,也不給阮軟解釋,就把手伸給管家,由管家扶著,離開了阮軟的房間。

房門輕輕關上,房間內再次恢覆了安靜,阮軟剛才與阮丁森對峙的勇氣和怒意頓時煙消雲散,她緩步走到床邊坐下,思緒又飄到了二黃身上。

寂靜的房間中,阮軟緩緩倒在床上,揪緊了自己的胸口……

之前註射進去的鎮定劑還沒有完全過效,阮軟只躺了片刻,就在藥物的作用下,昏昏沈沈睡了過去。

醒來時,總覺得有什麽在舔她,大大的舌頭帶著熱氣,把她的整張臉從頭到尾舔了個遍。

這熟悉的感覺……

“二黃,別鬧了。”睡夢中沒意識到自己在什麽地方的阮軟下意識喊了一聲,然後翻了個身。

然後這一翻身,她就意識到了不對。

她已經不是在寵物店了,她現在在阮家,阮丁森的手中,而二黃……

二黃可能已經死了。

阮軟堅強了那麽久,這會兒卻忍不住了,兩手一捂臉,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:“二黃……我對不起你二黃……唔哇……”

蹲在床旁邊企圖舔主人起床的二黃:“……”

主人,你傻了呀?我就在你旁邊,你倒是睜眼看看我啊。

“二黃,二黃……”阮軟邊哭邊嚎,把自己這半輩子積攢的沈靜溫雅乖巧懂事全都哭沒了,心卻越來越痛,怎麽都抑制不住。

而說這時,蹲在旁邊的二黃著急了,終於開口:“汪!”

阮軟一下楞住了,不是幻覺?

難道阮丁森真的買了一百只哈士奇來補償她?

她唇角掀起一抹冷笑,別以為這麽就結束了——

阮軟睜開眼睛,目光與二黃撞在了一起。

二黃:“汪汪汪!”

身後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,不等阮軟說話,二黃就猛得一頭撲進了阮軟懷裏,又蹭又舔,好不親熱。

而阮軟還現在呆滯中,抱著二黃一動不動。

門口,已經悄悄觀察了許久的傅一塵見這一人一狗終於團聚,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,他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,就悄然從門口退了出去,還關上了門,將門後的空間留給了二黃和它嚇壞了的主人。

而房間內,阮軟被二黃的口水塗了個遍之後,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在做夢,她的二黃沒有死,她的二黃好好的,活蹦亂跳的!

阮軟一把就抱住了二黃,猛得一口親在了二黃的腦門上。

二黃瞬間就被親啥了,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,掙脫了阮軟的懷抱從床上跑到床下,猛躥到門口又猛地竄回床上,撲進阮軟懷裏。

阮軟被二黃折騰得不行,自己也很高興,她連臉上的淚痕都不顧得擦,就下了床,一把抱住了還在房間內亂竄的二黃!

哇,主人好熱情啊!

二黃好幸福!!

二黃一個沒忍住,尾巴掃在旁邊的桌子擺件上,陶瓷的擺件啪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,摔了個稀巴爛。

剛才還興奮的二黃一下子慫了,它忙制止住自己一興奮就猛搖個不停的大尾巴,耳朵貼在腦後,心虛地看著阮軟。

誰知阮軟這次竟然沒有斥責它,而是一把把它攬進懷裏,大聲誇獎道:“砸的好!”

二黃:“汪?”

阮軟:“反正不是咱們家的,隨便砸!”

“汪!”二黃知道了!兄弟他說過,這個爺爺是壞爺爺,抓主人來是對她不好的,既然是壞爺爺,那就使勁兒砸!

二黃再次掙脫了阮軟的懷抱,在房間內亂竄起來,這次它可一點兒都沒有客氣,哪兒有瓷器往哪兒撞,地毯板凳都被它禍害了個夠,唯獨墻角幾株可憐的植物被二黃放過——畢竟人家也是生命來著,它二黃是個講道理的狗,禍不及主人家的盆栽嘛。

將房間內都禍害得差不多了之後,二黃這才想起門口的兄弟。

兄弟這次終於用自己的真身出現了,而且還出了這麽大的力,要知道,擋住阮軟子彈的那一躍可是它兄弟來的,要不然以它的反應能力,主人早就受傷了。

二黃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可能會受傷,反倒是兄弟,跟主人無親無故的,居然就毫不猶豫地去幫主人擋槍子兒了,他雖然神出鬼沒,可萬一自己狗帶了,他也跟著狗帶了怎麽辦?

兄弟為主人冒了這麽大風險,二黃一定會幫他給主人說好話的。

“嗷嗚嗷嗚嗷嗚嗷嗚!嗷嗚嗷嗚嗷嗚!”

主人!快來見我兄弟,我兄弟是個好人,你快給他發一張好人卡!

“二黃?”完全聽不懂二黃說話的阮軟懵了,站起身來,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自認為已經幫傅一塵說完了好話的二黃停止了吠叫,走到門口,用爪子扒了扒門。

這個阮軟知道,二黃是要出去。

阮軟走上前去將房門打開,然後二黃就一溜煙小跑了出去。

阮軟有點楞,她沒想到一直緊鎖的房門居然能打開,不過想想也是,二黃都進來了,肯定是有什麽變故,不然阮丁森那種冷血的人,怎麽可能會幫她把二黃找回來。

看著二黃一點兒都不害怕地往旁邊房間跑去,阮軟也跟了上去。

但是她沒想到,到了隔壁房間,居然看到阮丁森對面坐了一個熟人。

見她進來,阮丁森站起身來,介紹道:“來,認識一下你的未婚夫。”

阮丁森對面,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傅一塵站起身來,沖她略微點頭。

阮軟瞬間就皺起了眉頭,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嫌惡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阮軟:你果然是人渣,居然跟阮丁森聯合一夥!

傅一塵:冤枉啊,二黃快幫我解釋。

二黃:嗷嗚嗷嗚嗷嗚嗷嗚!

阮軟:你看,二黃都討厭你。

傅一塵:??????

傅一塵:二黃你嗷嗚嗷嗚的讓你主人誤會,是人嘛?

二黃: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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